“五十分钟……”林生一时间有些恍惚。不过,冷丝作为一个异常注重自律的科学家,他严重地认为自己的寄生体有懒惰现象,所以,他对寄生体进行了一定的调控。
也就这样,冷丝对其神经中枢开始了调控。在这个世界,三岁小孩子都知道,一个人如果哪个地方有疼痛、不适的感觉,那是因为他的大脑告诉他这个地方不适。
也就是说,是神经将信息传递给大脑,由大脑进行判断,然后一个人有了这样的感觉。
在冷丝开始对林生的神经中枢进行调控的第一时间,林生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,在接下来的三秒钟内,林生只是庆幸自己能够活下来。
第一秒,林生开始感觉到痛苦,这种痛苦就好像有一只虫子在自己的脑袋里,而这只虫子还很调皮,它不是在一个地方单纯地啃咬,而是四处爬动着啃食。
既痒又痛!
第二秒,林生涕泪横流,时而哭时而笑。同时,他开始了求饶,但就在他张开嘴的时候,那让人煎熬的痛苦又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这虫子变大了很多,咬合力从一只普通的黑蚂蚁变成了公牛蚁。数量从一只蚂蚁变成了一整个行军蚁的部队。
第三秒,林生开始大声吼着求饶了,虽然从他的口中发出的声音根本不成音节,但他依旧期盼着那位冷死大人能够听到自己,能够听懂自己在说什么,如果听不懂的话……
这虫子好像突然有了异能,它们一边在自己的脑袋里随意啃食着,一边对自己的精神也开始蚕食。
“那么……我希望你做的,你现在能做了吗?”冷丝的声音响起,同时,他稍微放松了对林生神经的控制,让林生总算能够说出话来。
“能做,我马上……马上就做!”说着,林生也不顾自己依旧能感觉到那种让人难过的感觉,连忙背上五具尸体向楼下冲去。
林生非常清楚自己因为一时玩心,从房主那里租来的地下室到底有多乱、多脏。他只下去过一次,看到那让人无处落脚环境,当场就打消了要在这里做些什么的念头。
如果不是自己已经付过一年的租金,他真的很想退租。非常、非常想……
林生来到地下室的门口,咽了口唾沫,然后伸手缓缓推开门——“咯吱……”随着铁门发出因为老旧而出现的声音,他有些忐忑地摸了摸脑袋,随后还是一步踏进了这间屋子。
打开灯,因为多年从未打扫维修的灯泡挣扎地闪了几次,然后便毫无意外地灭掉,他刚想要把五具尸体扔在地上的时候,冷丝突然说道:“你想再给这些猴子尸体洗一次澡?”
林生没有说话,他咬着牙继续扛着尸体走上楼,抓起自己床单又一次走进地下室,随意扒拉出一块大地方,随后立刻将五具尸体放在床单上,直到他把这些尸体裹得严严实实之后,林生走出地下室,从自己房间里取来了清洁工具。
这一幕让冷丝看在眼里,他又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上担子又重了许多——清洁这种事情竟然还要人耗费时间去做,这不是应该交给机器人吗?
不过他没有说话,不是因为他觉得说出来有损林生的尊严。
只是,他感觉这种事情如果说出口,那个落后的无能猴子又得降低自己的工作效率,把精神耗费在捉摸自己的心思这种事情上。
实在是无趣的事情,不过也没什么,毕竟这是猴子们的通病。试问,一个连自己同类都不放过的种族,还有什么所谓的“工作效率”可言?
林生觉得这是老天给自己的惩罚,惩罚自己从出生到现在,做过的家务活用两只手都能数得请。而今天,他用五十分钟的时间,做完了自己二十年该做的家务活。
他感觉自己累成了狗,但饶是如此,冷丝大人并没有丝毫想要放过他的意思。于是,在林生刚刚放下簸箕的那一刻,冷丝的声音又一次毫无感情地响起:
“那接下来,距离那五只猴子死亡已经两个小时三十分钟了,也就是说,那些尸体如果再不处理的话,以后的实验可能会有一些误差。你懂我的意思了么?”
林生又怎么不懂冷丝的意思,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,不过一想到自己很可能马上要面临的事情,他还是感觉有些心虚,两条腿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打起颤来。
“但,但是我没有那么大的冰柜,这五具尸体,放不下啊。”林生小心翼翼地呢喃着,不过冷丝无所谓他到底用了多小的声音。
“蠢货,你思考的时候从来不用大脑吗?你难道不会把尸体肢解掉?塞进冰箱之后,你就把剩下的扔进防洪河里,那里经过这一次的暴雨,肯定会涨流,肢体会被直接冲去海里。”冷丝毫无感情地说着林生接下来该做的,而他也默默地观察着林生的反应。
不过,林生也算是不负他的评价,这个落后无脑的碳基猴子一如既往地愚蠢,他仿佛是觉得这有愧于自己的“良心”,所以,这个蠢货开始了颤抖。
对于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,冷丝已经有了应对经验。他没有像上次一样对林生的中枢神经进行调控,而是掌控了他的身体主导权。
不过他没有让林生能舒服得睡一会儿,开什么玩笑!蠢货的学习任务一样都没有完成呢,还有时间去睡觉?
“果然,猴子永远都懂不了道理。如果对你进行不了任何解释劝说,那我也只能用行动告诉你,违背约定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惩罚。”冷丝控制着林生的脸上出现一丝冷笑。
紧接着,在林生正因为恐惧浑身冒冷汗的时候,他看到那个恶魔搬来了一面镜子,那面穿衣镜足够大,至少能够让他清楚地看到他的全身上下。
也就在这个时候,恶魔动手了。他抓起一具死尸的手臂,然后看似毫不费力地一扯,那条手臂就被硬生生地撕了下来,血液从动脉缓缓流出。
“我们来上第一节课,是关于低级碳基猴子的解剖。看到死尸的动脉了吗?那里的血液流出得非常缓慢,而且已经呈现出紫黑色。这是因为血红细胞大量的氧流失,而且躯体内没有了氧循环。
而为什么血液流出缓慢呢?这是因为你们低等生命的存在方式太过落后,血液之所以流通是因为心脏的肌肉运动。
而在躯体因为缺氧、出血量大于等于十品脱、受压过强、受压过低等等原因,人类都会经过一段难以忍受的折磨之后或者心脏停止跳动,或者脑部神经被破坏,或者直接爆体……
说起这个,我记得你的父母是因为出差感染了埃博拉死亡的。是的,因为人体的抗病基因一直处于一个极弱的状态,你们还可能因为各式各样的病毒、细菌感染而死亡。”
冷丝说着,从一旁戴上早就准备好的橡胶手套,然后直接扣住这具尸体的鼻孔,右手从他的下颌骨紧紧地扣住,随后猛地一揭,就这样,这具尸体最精华的地方露了出来……
他挖出大脑,左看看右看看,随后嘴角露出笑容:“这么说吧,如果你吃掉这个高能食物,我对你之前所做的反抗既往不咎,相反,我给你一个奖励。”
林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颗脑袋上沾有的血液,他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自己额头的冷汗,还有不断颤抖的四肢。它们自从冷丝提出肢解之后,颤抖从没有停止过。
看到林生的态度,冷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,他拿起一旁的右手,然后向自己的肚子猛地插去,接着又握着那个右手向外一挖,一大块血肉被这只右手挖出。
“痛吗?这样的痛苦,我可以让你再尝一百次。”说着,冷丝将那个蛋白质混合物一口吞了下去,而他肚子上的创口也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起来。
冷丝的控制力从来不差,所以,那块血肉不过是脂肪而已,神经也不多,就这样,一直困扰林生许多年的小肚子终于消失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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